● 熊永红 龚梦泽
日前，工信部发布《关于2016—2020年度新能源汽车推广应用补助资金清算审核初审情况的公示》显示，多家车企实际取得的补助资金低于申请清算资金，主要原因是申请补贴的车辆相关凭证不符合清算通知申报要求、车辆未按有关要求上传运行数据，以及不符合行驶里程数要求等。
据中国证券报记者统计，2016年至2020年期间，国内车企整体申报新能源汽车的推广数合计为75814辆，核定推广数为54089辆，累计核减21725辆；各家车企申请清算资金合计约为29.3亿元，应清算补助资金约为20.7亿元，核减差额达到8.6亿元。
此次公示中最引人关注的是，奇瑞汽车和比亚迪核减补贴金额分别达2.4亿元和1.4亿元，合计占到了行业核减总额的44%，联系到早年间新能源车行业的粗放发展，两家企业被质疑补贴是否存在不正当申领情况。
为此，中国证券报记者向奇瑞汽车方面进行求证，得到的回复是：车辆因“销售终端收款凭证不符合要求”被核减，属于申报中的正常流程，没有违规行为。比亚迪方面在接受中国证券报记者采访时则表示：“公司情况和奇瑞差不多，暂无对外回应。”
值得一提的是，特斯拉于2020年首次参与申请新能源汽车推广应用补贴，该公司申报推广的车辆为538辆，申请补贴金额约为1120万元，均符合政策规定。对此，特斯拉方面出言谨慎：“我们在这方面特别严格。”
奇瑞汽车辟谣“骗补”
中国证券报记者对奇瑞汽车体系（含奇瑞汽车股份、奇瑞商用车、奇瑞新能源三家主体）的申报情况进行统计，得出数据：2016年至2020年，奇瑞汽车累计申报车辆8762辆，核减车辆7663辆，核减率达87.5%，远高于行业平均核减率（28.7%）。
统计数据显示，奇瑞汽车申报数量整体呈现出增长态势。在2016年至2017年，奇瑞汽车仅申报53辆，2018年增至742辆，2019年达到峰值7454辆，2020年大幅回落至513辆。在此期间核减率曲线变化保持同步——2016年至2017年核减率仅为3.8%，2018年上升至14.8%，2019年飙升至96.8%，2020年虽回落至65.3%，但仍处于高位。
记者观察到，五年间奇瑞汽车的核减原因高度集中，其中“相关凭证不符合清算通知申报要求”占比超过98%，成为最主要因素，仅个别车辆因“重复申报”或“不符合行驶里程数要求”被核减。
对此，奇瑞汽车回应称，此次审核中，要求销售终端提供相关凭证作为新增补充材料，但在2016年—2020年这批车辆销售期间，当时的政策并未要求经销商收集相关凭证。由于申报时间距离实际销售已间隔5年以上，追溯终端凭证存在客观困难。
聚焦2019年，奇瑞汽车体系申报车辆达到高峰，单年7454辆的申报量占五年总量的85%，一举超过比亚迪（2907辆）和北汽新能源（4446辆）两家头部车企之和。但由于核减率高企，2019年奇瑞汽车所获补助资金仅有816万元，较申请清算资金（2.38亿元）大幅缩水。具体来看，该年度奇瑞汽车股份有限公司申报4793辆，仅21辆通过，核减率高达99.6%；奇瑞新能源汽车股份有限公司申报2443辆，仅4辆通过，核减率达99.8%。
“申报过程中，奇瑞汽车已就这一情况向政府部门提出过咨询，收到的建议是先按照通知应报尽报。”奇瑞汽车强调，在初审公示前，已如实上报了未收集到销售终端收款凭证的车辆清单，没有欺瞒行为。因“销售终端收款凭证不符合要求”被核减，属于申报中的正常流程，没有违规行为。
凭证不符、数据未上传成主因
比亚迪选择暂不回应
比亚迪是这五年均获得补助资金的车企之一。中国证券报记者观察到，比亚迪核减高峰期也出现在2019年，核减汽车数量和补贴金额分别为2604辆和7493万元。需要指出的是，2018年和2019年公司核减率分别达到78%和88%，主因普遍为“凭证不符”与“数据未上传”。因行驶里程不足，2019年603辆BYD7003BEV申报车型中有512辆遭核减。
分年度来看，比亚迪在2017年有396辆因数据未上传被全额核减；2018年有525辆继续因该事项被核减。时至2020年，比亚迪因“数据未上传”被核减32辆，延续了2017年和2018年的同类问题。同时在技术参数缺陷方面，有168辆车型因为“电池参数不符”问题进入核减范围。
此外，记者查阅公示显示，2020年比亚迪深圳基地因“凭证问题”核减645辆，占其总核减量的48%，西安基地因“凭证问题”核减281辆，占其总核减量的21%。
事实上，早在2017年奇瑞就因车型“行驶里程不达标”而被核减补贴，比亚迪更是在2015年就曾因“关联方闲置车辆”问题被初审核减补贴。
其他公司方面，北汽新能源和北汽股份各有2776辆和897辆车辆被核减，涉及核减金额分别为5380万元和4128万元。截至发稿前，其均未对记者采访予以回应。此外，东风集团和长安汽车体系核减车辆分别为591辆和408辆，累计核减金额分别达到3700万元和1328万元。
“2019年后国内车企数据接入能力有所提升，但在数据管理与统计标准化层面仍存明显短板，与国际领先车企的技术执行力差距显著。”有汽车行业分析师表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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责任编辑：江钰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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